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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雁泽(11)

非典型性苍丐  

雁回(浩/苍)x 尹泽(恶/丐)   

阵营文,不喜请右上角

完结了,还有2个番外。


郝沉几日前便向上呈报,因私事缺席此次逐鹿中原的大型攻防战,也缺席了牧云尚出山来的第一场大型攻防战指挥。以恶人现下情势,牧云尚无过便是算功了。更遑论牧云尚谋算不减当年,同雁回对上。谁胜谁负还未可知。经此一役后,牧云尚的名字,恐怕又会如四年前一般为众人乐道。

郝沉想起当年被他强压一头的窘境,面上一闪而过不可置否的淡笑,而后便按着在飞鸽传书上的位置,动身进了恶人谷,却是一路走进平安客栈。郝沉挑了个西南面向的二楼厢房,刚坐下,便听门外一声笑,

“原是师父给我送行的,我这辞行的人却来晚了。”

只见卸下军装的尹泽推门而入,身上换了件江湖短打服,平白多了几分清爽恣意。自那日师徒夜话后,两人便再没见过了,却也未因谷中传闻而互生间隙。

郝沉含笑看着尹泽摆杯斟酒,似乎心情不错。尹泽也看出了,便半真半假地打趣道,

“师父今日心情不错,想来是少了我个拖油瓶,往后的日子也会快活不少了?”

郝沉听着这腔调,失笑着跟着打趣。没否认的态度让尹泽又抓着话头,你来我往地拌起嘴来。

直到尹泽注意到,郝沉第五次状似不经意地看向窗外时,终于开口道,

“师父若是有急事,或放心不下战况,也可先进谷。师徒相聚也不急在一时,往后有的是机会。”

郝沉却不甚在意地摆摆手,转开了话头,

“你想好了?这时你辞去事务,便与逃无异。经此回到丐帮后,你怕是再也回不了谷了。”

尹泽也不深究,但闻言却不作答,只是垂眸含笑着摆弄手中的小巧酒杯。师徒多年,尹泽为人郝沉应是再清楚不过。事无论大小,但凡做出决定,于尹泽而言必是经过几番深思熟虑。现如今郝沉这番话,说是规劝,倒更似客套了。

郝沉见他无言,叹了口气,是看出了他的意思。他们师徒走至今日,竟已生疏到需要客套话走过场了。郝沉心底莫名涌起几丝不详的意味,心思却不全在此处,他现下还有比这场师徒情谊更重要的事。

思至此,郝沉便又控制不住地瞥向西南方的天空,可目光所及之处万里无云,便横飞而过的候鸟也不未曾见到。静谧无声的一方天地,现下在郝沉眼里看来,却暗自酝酿着一场风暴。

尹泽抬眸,正好看见郝沉望着窗外出神。郝沉不知正想着什么,嘴角还残留着难以掩饰的笑意,疯狂而压抑,令原本端正温和的五官,都扭曲成了陌生的样子。尹泽看着近在咫尺的陌生故人,紧蹙的眉眼间涌现出了陌生的悲哀同冷意。手中一紧,不察间便捏碎了一个瓷杯。

“咔”

瓷器碎裂的清脆声,猛然间将郝沉扯出心中布下大局,回眸却看尹泽捏碎了酒杯,淋漓的鲜血自指间蜿蜒滴落。尹泽此时却看不见般,抹平眼底的波澜,冷声道,

“师父可曾听过苗疆蛊术,中蛊者丧失人识,全凭施蛊人差遣。人尚如此,遑论飞禽。”

郝沉眉心一跳,心底微不可查的不详预感,逐渐张扬,肆意滋长。

“携了蛊虫的鸽子是不会飞往浩气的。消息递不出去,自然不会有人来阻挠机车交接。”

“别等了,你盼的烟火信号,是不会出现了。”

语似平地惊雷,霎时将郝沉震得惊惧无言,面上红白相接、精彩纷呈,最终落败成一片灰白的死寂。

郝沉静默半晌后,叹了口气哑声道,

“你知道多少?或者说,你从何时察觉的。”

被揭穿后郝沉似乎放松了不少,苦笑道。事已至此,他看向尹泽的眼中,却多了几分欣慰和散不去的不解,欣他能看出自己布局形式,不愧师徒一场。却也不解他合适看穿这一切。

尹泽辨不清他眼底的复杂,只看出他并无半点悔意,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填了几分怒意,他至今不信郝沉会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,杀害亲如弟兄的下属,构陷情同父子的徒弟。

尹泽张了张嘴,想质问出声,却发现自己喉口干涩无声,定了定心神后,方才沉声道,

“一月前,在牧云商出山前,我曾同他在茶楼见了一面。”

许是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太多,郝沉面上,迷惑一闪而过。半晌后,郝沉方苦笑道,

“月余前,沁丫头生辰那日么?能躲过眼线联系上他,那怕是更久前,便疑心于我了罢……”

郝沉抬眼,似是方才认识尹泽般,重新开始审视了一番。

“何处让你疑心了?那你既知期间细节,为何又不动声色的等我,构陷于你……”

谈及构陷,郝沉言语一顿,方才继续下去。似是回忆起当时情境,略不忍地看向尹泽,却只能触及他眼底的万丈寒霜。

是了,早在郝沉决意构陷他时,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,便只挥霍地剩下空壳了。不,或许是更在之前,郝沉恍惚地忆起。在郝沉以他为踏板,向上谋求权势时,尹泽于他眼中便不过是一枚顶着徒弟头衔的棋子罢了。

尹泽垂眸看着他持杯颤抖的手,哑声道,

“当年叶昶之死,事有蹊跷。”

此话一出,郝沉目眦尽,却如被钉死七寸的蛇般,身形一震再无法动弹。

“我派齐白暗中调查,发现医案语焉不详,便找了当年经手之人拷问。得知期间细节后,我才派人暗中联系牧云尚。那日……”

尹泽嘶哑着嗓音,似是无法再言语下去,末了几个字也因颤抖难以分辨。他顿了顿,声音染上些许水汽,却仍兀自颤抖着声音继续道。

“那日攻防后,我疑心叶昶之死,也存疑伏击一事,便携着酒来……是让齐白去屋中搜寻证据,顺便下蛊信鸽,防着以后再生变故……”

“哈……”

郝沉听着,渐渐回过神后,便止不住地开始失笑出声,打断那话。像是听到可笑至极的事般,笑声渐大间还带上了几分癫极的意味。狂笑声在狭小的厢房内回荡,刺的尹泽耳骨生疼。郝沉嘶哑的声音夹杂了癫狂的笑意,喘着粗气道,

“我们当真是天赐的师徒一对!我为权设计徒弟,还不惜残害手足弟兄。而我徒!知我居心叵测,却仍坐看几百弟兄丧命于此!咱们这对虚以委蛇的师徒,当真是极配!极配!”

郝沉撑桌摇晃着起身,手中把着那杯胡乱地在身前挥舞,像是台上将密事昭告天下的戏子,入戏癫狂声愈大。句末那几字,更是自喉间含着血,撕裂出声。

“噗。”

郝沉扶着桌一番嘶吼后,一口早已抑不住的心头血,在心神俱损间便吐了出来。嘴角含血的他,再也扶不住桌子,萎靡地倚着凳脚跌坐在地上。最后像是累极般,连同最后两个字都囫囵地吞没在齿间。

“极配……”

尹泽仍似进来时一般,端坐在桌旁,无言地看着这场癫狂的戏码。在目及郝沉吐血时,不忍般地闭上了眼。半晌后,尹泽颤颤睁开眼,眼底还余有潮湿的痕迹,而房中安静得只剩郝沉进多于出的粗喘声。只听得尹泽低声道,

“尹泽自知天赋愚钝,若非师父教导提携,断不能走至今天。如今徒武功尽失,也辞去谷中职务,也算是再不相欠了。”

只是不懂,为何那个抚育教导自己十年的师父,会因追求那莫须有的人上权势,一步步变成这残害亲友手足的恶魔。

余下的话他没有言明,只是起身走至郝沉身前,一撩衣摆便跪下了,

“师父在上,受徒儿一拜。前缘已了,此后山高水远,你我二人缘尽于此,再不见。”

言罢,尹泽向着郝沉的方向叩了三拜。三声闷响后,额上也磕出了血印,却再不留恋地推门而出,只留神色恍惚的郝沉在原地。

尹泽踏出客栈后,抬眼望向夕阳渐下的天边,那是攻防战场的方向,只是阻碍层层什么也看不见。尹泽驻足半晌后,终于身披夕阳微光,向着三生路的出口离去。

===

尹泽回到丐帮后,于归雁泽置办了一处宅邸。阵营之事虽风起云涌、诡秘之致,在丐帮却很少听闻。

远离阵营后,尹泽每日晨起,便在院中打完一套拳法,而后便悠哉地泽边钓鱼,或是行至镇上的茶楼,一坐便是一天。尹泽常坐窗边的位子,久而久之店家也帮着留位。

每日尹泽便倚着木窗前,看着人来人往的潮流饮茶。来丐帮办事的,不乏苍云弟子,却没有一个是他夜半梦回看见的玄甲身影。

这日,尹泽于院中练完一套拳法后,正看着地上的鱼篓,纠结是去钓鱼,还是在茶楼中无所事事地坐一天。忽地听闻门扉叩响,尹泽头也不抬,不甚在意地朗声道了句“请进”,心里想着又是隔壁王大妈来送东西了。

却不想听到木门推开后,来人却不言不语地站在原地,似是等着他来招待。尹泽心下奇怪,边问道何事边抬头,目光触及来人时,便怔在了原地。

“你的酒,落下了。”

早冬清晨的归雁泽,含羞地裹了层薄雾,将来人的玄甲上,也沾染了点潮气。这潮气一并熏染进了尹泽眼底。

“久等了,阿泽。”

晨光微晞,一并点燃了来人眉间的暖意与柔情。尹泽咧嘴,露出了初见时,无二差别的笑,忽地便想起三年前的一个日。

雁回问他,待阵营事了后,想去哪里安然度日。尹泽思索片刻后,便告诉他,

“归雁泽罢。”

心意自始便是相同的。只是年少时隐晦袒露的真心,早在世事同谋算中被挥散,却终是殊途同归,相聚在了这片乡泽薄雾中。

彼时雁回是怎么回的?

“好。北燕归南泽,倒是个不错的点子。”

 

“来了便不迟……”

“雁回。”

  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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