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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雁泽番外-雁回(上)

非典型性苍丐  

雁回(浩/苍)x 尹泽(恶/丐)   

阵营文,不喜请右上角

断更太久,就罚自己先写个番外。上篇涉及往事,下篇完结后更。


雁回是在跑商路上遇见尹泽的。

彼时的雁回还不知道尹泽姓名,只觉这丐帮弟子明亮得令人挪不开眼。

满是年少气性的清隽面容上,尚有稚气未脱,被剑气劲风划破出道鲜红血痕。分明是被人拦路劫镖处于劣势,他却咧着嘴角张狂肆意地笑着。抬掌翻腕间,已能瞧见出几分凌冽的意味,想来是自知天赋过人,端着份自傲也是有资本的。

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,雁回见的也不少。却无人能像他一般,噙着暖阳般的温度,能笑进雁回心底。

待雁回回过神时,围袭劫镖的人,早在自己抽刀相助后便识趣地撤退了。雁回垂眸看着一边擦着血痕一边笑着向他道谢的尹泽,心想不论天赋或眼缘,都是自己不应放手的。

于是自那天起,浩气都知道雁回把个小丐帮捡回了帮会,而雁回又以帮会供房不足,将尹泽一并捡回了自己的私宅。也只有雁回知道,他还把一束光牵进了心里藏起来。

 

雁回知道尹泽嗜酒,难以想象为何不大的青年,会有如此老成的嗜好。雁回见过苦于月银不足的尹泽,蹲在墙角拨弄着掌心不多的铜板;也见过他故作镇定地走过路边酒摊时,面上显露出不自知的苦恼和倔强。

可每回雁回提出要请他时,都会被拒。雁回也不是没有先斩后奏过,拎着几坛酒回到宅邸,仗着店家不敢收退回的酒水。回到后便坐在尹泽对面,一言不发地冷着脸,只让人喝酒。尹泽脸涨得通红,气雁回不由分说的强制,硬是扛着瘾挨着。

雁回拧不过他也心疼,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泄气,但未曾在脸上泄露半分。旁人都道雁回面冷心硬沉默寡言,事事都同人持着几分疏离。但他现下却觉得,尹泽不应同他分的那么清,更何况他想要的又岂止这些。

自那之后,雁回便时常看着在院中温习掌法的尹泽蹙眉出神。哪怕尹泽事事依他,哪怕尹泽与自己日日相对,被迫着学习策略之道。雁回却总觉尹泽仍同他隔着些甚么,可尹泽不愿说,雁回也不强求。

但心底那些小小的怨气,在雁回给尹泽开门后,又被那小心讨好的笑颜挥散了。雁回难得有些哭笑不得,看着尹泽怀里抱着两坛酒,用他熟悉的欢愉语调,指挥着自己同他一起酿酒。雁回没接触这些,其间细节都让这个自习武后,便被兵法刀法充斥了所有间隙的青年感到新鲜。

雁回看着尹泽在树根下动作的身影,同三年后的一个夜晚,雁回推门踱步至院中时,看到的了无分别。

彼时的雁回,心上仿佛被什么柔软击中。霎时,心底所有的顾虑、所有的执着和所有的念想,都找到了答案。那些自他立身以来,心绪间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,一瞬间都被冠以姓名,关乎尹泽。

雁回一直以为,自己当初被尹泽吸引,是因着他过人的天赋和恣意洒脱的性子。但现下细想来,擒住雁回的从来都不是旁的。自一开始,便是溢着暖阳般笑意的尹泽本身。

早年间加入浩气的阵营大义亦或是热血情怀,早在被当成工具的几年杀戮嗜血中消磨干净。旁人皆叹雁回的功勋累累,然而荣光聚集的本身,却早已在机械的厮杀中逐渐麻木迷失。所有在雁回脑海里,日夜描摹的笑容,就像他早已摈弃的,所有关乎温暖的情绪。人越是深陷黑暗,便越贪图指尖触及的一丝暖阳。

雁回心下释然,若是尹泽尚有顾虑,那便等着。雁回缺的,从来不是耐心。只是这酒要经三年之久方能开坛见日,希望他与尹泽可不要历久才得相守。

===

想通后的雁回,便不在拘着尹泽。且恰逢盟中突发变故,原就疑心浩气中插有恶人眼线的雁回,终于借着机会排查。

当身在恶人的叶昶传回消息时,雁回心中计较尹泽心事的疑惑,终于得到了答案。看着几经辗转到手中的密信上的名字,雁回心里先涌起的不是愤怒,而是了然。

原来如此,尹泽往日所有的客气与若有若无的隔阂,在一瞬间都被道明。

议事厅中的众人,只能看见雁回持信的手微微一滞,面上竟扯出了几分嘲弄的意味。同雁回公事过的人,都能瞧出尹泽与雁回的特殊之处,因而都心中不禁感叹,精明沉稳如雁回,也终有中招之际。

但雁回信尹泽从来没有传出过消息。且不说雁回与尹泽日日相对,让他无从下手。私宅中对尹泽也从不设防,而那些看似随意摆放在书房桌面的军机战报,随手拈来一条都能扭转沙盘局势,但却一条都未曾被披露。尹泽是个藏不住事的人,仅是瞒着身份一事都能被雁回觉察,更遑论偷传情报。

不是他做不到,便是他不愿做。

趁着高层还未发话,雁回便先斩后奏,将尹泽囚于自己管辖的地牢内。凭雁回知晓的惯例,若是将尹泽交出去,几方人马较力,尹泽定是不能好过。而正当雁回心中计较何为时,恶人谷也传来消息;竟是叶昶因着尹泽的缘故也暴露了。

局势越发复杂的情况下,雁回却松了口气。叶昶之于浩气,比尹泽更加重要。且不说尹泽这个不知了解恶人几何的小眼线,叶昶作为被派入恶人长达两年的卧底,早已成为恶人中坚指挥牧云尚的左膀右臂,这位藏剑弟子手中的情报远比尹泽来的更加重要。

同时恶人又传来消息,众人才知这潜行雁回身边的耗子,竟是郝沉徒弟。也碍着这层身份,郝沉促使恶人提出交易,以叶昶同浩气换回爱徒。

雁回虽略觉不妥,但心下有了计较,便也开始为了此事日日劳碌奔走,也不知是有意无意,开始不再提及地牢里的那位。

再后来,叶昶死了,死在了押送的途中。说是在恶人谷中结仇甚多,被仇家斩得死无全尸。

于是多日游走促成的局面毁于一旦。叶昶死的蹊跷,雁回身上的事务也因此更加繁忙。连日的奔波劳碌,让长时间紧绷的雁回头痛欲裂,同时也忧心尹泽的下场。没了筹码的尹泽,只会成为泄愤的对象,最后连走的痛快也会成为一种奢望。那一瞬,突然疯狂滋长的思念,如同藤蔓将雁回紧箍。

待雁回回过神时,他已经站在了地牢门前,看到了席地而坐在墙角的尹泽。

雁回见过尹泽各种的模样,却从未见过此般失意的尹泽。如点漆的眸中,曾经让雁回不能自已的光芒,仿佛也被地牢不见天日的污垢藏匿,没有焦距的视线茫然的停在半空中。

雁回不知出于什么心态,告诉了他叶昶身死的消息,声音因心头的窒息和连日的劳累而变得嘶哑疲倦。雁回看着尹泽闻言后,脸上浮现出不曾见过的讥讽和嘲弄,有些急促的转身便走了,怕从未有过的疲惫和沉重的后悔会被看穿。

雁回觉得应该结束了,自己似乎从来不应该去强求什么阳光,会照进布满尘灰的角落。如若当初自己不强求将尹泽捡回来,凭尹泽的性子,他或许早早就会因为身份曝露,只是领了顿鞭子,便被撵回恶人了。断不会因为走到这么高的位置而牵连了性命。

尹泽不能死,却也不能完好的回到恶人,这样只会将他置于两方之间最尴尬的位置。雁回安排好后,便命人将尹泽捆了起来,眼上也蒙了黑布,自己握了柄薄如蝉翼的匕首,再次踏进了地牢。

这事雁回不放心将委托他人来办,因此是想蒙了眼睛,尹泽便认不出他。却不想尹泽依靠在墙边,侧耳听了会脚步声,便将他认了出来。

“来送我上路吗?”

多日水米不进的尹泽,声音也一样的嘶哑。雁回站定在尹泽身前没有做声。

“痛快点吧,雁回,算我最后求你一次……”

尹泽顿了顿,骤然又用低语一般的音量喃喃道,

“我没有出卖过你,不管你信不信……”

我知道。

雁回心中想着,却没开口。

手起刀落间,飞溅而出的血液自四肢的创口,喷洒在暗沉的砖面上。尹泽死咬牙根,将疼痛的嘶吼声咽下,额上青筋暴起,只间或听得几声压抑不住的痛哼声。

匕首上的寒光,一路照进雁回不再有波澜的黑眸。

===

自那以后,雁回便没再见过尹泽。

而在派心腹将尹泽丢在昆仑雪原后,高层对于雁回多次的自作主张、先斩后奏,终于做出了惩罚。雁回被调离攻防的前线,再也未接触逐鹿中原的任何相关事务,只能偶尔带着帮众打打战场。

雁回的生活,本就枯燥的只剩下阵营与战事,哪怕是战场,雁回也适应指挥的很好。纵使有人仍计较着雁回此前的僭越举动,但他的战场仍旧因胜率在盟中脱颖而出。

只是夜里回到私宅时,雁回会感受到些以往不曾有的空旷同寂寥。称赞和奉承,是雁回从来不在意的,如今的寂寥自然也不是因为这些。这样单调枯燥的日子,就是组成雁回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的主线,身外事似乎更加难以激起他的任何情绪了。

所以在当听说尹泽在雪原被人救起,但因手脚筋被挑断和失血过多,今生与武学精进无缘时,雁回面对心底涌起的波澜,一时间还分不清是什么情绪。

雁回想着,自己当初的决策是对的,否则尹泽失去的将是更多,但名为懊恼的情绪还是蔓延开来,自己竟是百密一疏,赔上了尹泽的余生。

原以为,当初向恶人营地暗递消息,凭尹泽的身份应是能被及时救起的。施刑的是雁回,他对那看似严重,但却角度刁钻绕开经脉的血口,还是有信心的。只是没想到最终,还是让尹泽失去了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。

雁回坐在院角的枯树根上,想着那个小太阳般的人。

尹泽怕是恨死他了。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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